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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5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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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1月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今晚回家吃饭
■程勤华
  临近下班时分,办公室的那几个同事总会有人拿起电话对家里人说:“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接电话的也许是他的老婆,也许是他的父母。听到这样的电话我常常会想:接电话的那个人是不是有失望?是不是正在叹息?我也时常会接到老公这样的电话,每当这个时候,心里总有一份落寞。

  “晚餐的灯光下,一样的人坐在一样的位子上,讲一样的话题。年少的依旧叽叽喳喳谈自己的学校,年老的依旧唠唠叨叨谈自己的假牙,厨房里传来煎鱼的味道,客厅里一样响着聒噪的电视连续剧。”这是龙应台笔下描写的幸福生活。一天中,我最期盼的是下班回家那一时刻。有时埋头在文案中,同事一声:“下班了!”我紧绷的神经会即刻松弛。回家,我可以见到12小时不见了的女儿,24小时不见了的母亲。

  回家吃晚饭是我一天中最温馨的时刻,退休在家的母亲每天风雨无阻来帮我做晚饭,为的是不让我下班回来再辛苦,为的是不让正处在生长发育的外孙女饿着,能让她一放学就能吃到可口的饭菜。

  每天的同一时候,母亲会让门虚掩着,不用我掏出钥匙,轻轻一推就可进得家门,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妈!我回来了!”“女儿回来了!”是我母女之间每天的对话。有时我下班晚了,母亲会打来电话:“女儿,你在哪里?”所以我每天尽量回家吃饭,为的是让母亲每天听到“妈,我回来了”的声音。

  我打开电脑为母亲放上几首喜欢听的老歌,然后和母亲一起等女儿回来。女儿每天回来都是未见其人,就闻其声,一边把书包扔在沙发上,一边说“外婆外婆我饿死了,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女儿已经习惯了每天放学回家见到我,就如我习惯了每天下班见到母亲一样。今天我在阳台上整理东西,女儿问外婆:“外婆我妈呢?我妈呢?”言语里充满了焦虑,充满了依恋。所以我每天尽量回家吃饭,为的是让女儿回家就能见到我。

  女儿回来了,外孙女回来了,全家人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女儿兴奋地讲着学校的事,母亲说着每一个菜是如何的新鲜,如何有营养价值,让我们多吃点。我对母亲说:“妈,今天的菜真好吃!”母亲的脸上写满了满足。

  作为一个社会人,我可能微不足道。但在母亲和女儿的眼里,我是那么的重要。我的行为,牵扯着家人的喜怒哀乐,所以我要每天尽量回家吃饭。

  记得有位哲人说过:“幸福就是,寻常的日子依旧,寻常的人儿依旧。只有饱尝依旧不再依旧的人,才知道依旧这两个字的珍贵。”在我的人生中,已经历了太多的不再依旧,所以我要努力地保持现有的那一份依旧。所以,我要对自己说,也要对你说,以后要尽量多地对家人说:今晚我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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