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这天,身患尿毒症的姜小龙与妻子一起,一大早进城,为嫂子王雄蔚送去自家种的蔬菜。在这个合家团圆的日子,大哥姜章明却还在新加坡打工,为弟弟赚取医疗费。
1998年8月,正在内蒙古包头市养蜂的姜小龙突然昏倒,被送到附近的医院抢救。得知弟弟危在旦夕,姜章明二话没说,拿上盖新房借的3万多元钱去包头。自家的新房子刚盖了一层,他对妻子说:“房子以后再说,救人要紧!”
弟弟患尿毒症已经到了晚期,惟一的办法是立即换肾,前期费用约需18万元。即使换肾很成功,平均每年还需要5万元的护理费。
姜章明是泥水工,当初父亲主持分家、兄弟各创家业时,他就欠了上万元的债,后来又借了4万元,家里造房子又添了一笔新债,现在到哪里去筹18万元巨款?
一周后,弟弟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姜章明离开包头,先回老家筹钱。好不容易,他借到了15万元,并托人联系了浙医一院,让弟弟回来治病。正在此时,他听说当地要招一批劳务输出的建筑工人,决定赴新加坡打工。
面对巨额的医疗费,弟弟小龙不想拖累亲人,拖累这个家,甚至想到过死。嫂嫂安慰他:“千万别做傻事!药费你不用发愁,天塌下来大家扛!”
已在新加坡的姜章明,无时不在关注弟弟的病情。在他的再三催促下,1999年1月,姜小龙住进了浙医一院肾移植中心病房,成功地进行了肾移植手术。
回到家里,望着大哥家刚建了一层就停工的房子,看到明显消瘦的大嫂,小龙不禁泪如雨下:“嫂子,我对不起你们啊!”王雄蔚安慰道:“亲兄弟还分什么你我?”
来到新加坡的第一个月,姜章明领到了5000多元人民币工资,一半用于还债,一半汇给国内的一个朋友,委托转交给弟弟。
为了多挣钱,姜章明经常主动要求加班,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从不吃价格较贵的盒饭,只吃廉价的面包和菜汤。由于劳累过度,加上缺乏营养,有一次竟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为让弟弟放心,他还特意给弟弟写了一封信:“小龙,我在新加坡住公寓,每餐有肉吃。我最担心你的身体,你一定要坚持吃药,好好养病……”
此后,姜小龙每月都能收到大哥从新加坡寄来的钱。近8年来,姜章明先后资助弟弟治病40万元,还给弟弟写了200多封信。
姜小龙夫妇觉得欠大哥大嫂的情实在太多,家里做好了饭菜,都会盛一份端到嫂子家去,每次从菜地里回来,总忘不了捎一份新鲜菜给大嫂。
2005年,姜章明得知儿子考上了江山中学,寄回了l万元,并说要回家过春节。春节前夕,离家近8年的姜章明回来时,姜小龙简直认不出来了:站在面前的竟是个满脸皱纹、两鬓斑白、手粗糙得像树皮的小老头!
“大哥!”“小龙!”兄弟俩紧紧地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为了弟弟的病,春节一过,姜章明又到新加坡打工。他说:“只要弟弟身体健康,我们全家团圆,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