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婚龄最长的是一对结婚83年的英国夫妻。缙云县有一对恩爱夫妻结婚85年,今年两老都过了百岁,子女为父母申报最长婚龄世界吉尼斯纪录。
跨越变迁的婚姻
我们来到于彪老人家时,老伴施桂春老人早就等在那里了。她女婿说,知道我们要前去采访,老太太早上6时就起床了,精心梳理了头发,换上了整洁的衣服,一直坐在床前等着。由于我们没有约定具体时间,只是一个含糊的“上午”概念,竟让她等待了3个小时。
百岁老人,虽然脸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但仍然精神矍铄,能自理生活。由于老人已基本丧失了音语能力,听力也非常地差,且施桂春老人因白内障已双目失明,我们的采访,只能是他们最小的女儿于凤霖及其女婿的叙述。
“父亲于彪,生于1902年3月6日,缙云新碧镇碧街村人;母亲施桂春,生于1907年2月19日,缙云新建镇笕川村人。我爸的姐姐和我妈认识,他们结婚是姑妈做的媒。”
1919年,于彪瞒着家人,偷偷来到缙云县城报名参加正在招兵的孙传芳部队,到杭州某部的汽车兵团当了一名运输兵。1921年冬天,于彪回到缙云,与施桂春结了婚。那年,于彪19岁,施桂春14岁。第二年,他们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大女儿于仙凤。
1930年,当了11年兵的于彪从杭州回到缙云,举家迁往南昌等地谋生。1943年,于彪举家辗转来到重庆,并在当地的2701厂给厂长当司机,此后全家便在重庆定居下来。
此后经历了抗日、解放战争的硝烟和解放后社会变化,但于彪夫妻依然恩恩爱爱地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在漫长的岁月中,于彪夫妻共生育了十个子女,其中四个孩子不幸夭折,现在除了在青海的大儿子先他们离开人世外,膝下的一子四女都健在,分别住在北京、南昌、重庆、成都等地,小女儿于凤霖在缙云成家。现在五世同堂,全家族33人。
1975年,73岁的于彪老人,带着浓浓的恋乡情结坚持要叶落归根,回到缙云。小女儿于凤霖也于1981年回到家乡。因为哥哥姐姐都在外地,照顾父母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于凤霖的肩上。
在众人眼里,于彪非常乐于助人,在厂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有一年,厂里一名女工突然临产,工人们面对满身沾血的孕妇一个个都不知所措,这时候于彪挺身而出,一把将孕妇抱上了厂长的专车送到医院。当时的医生说:“幸亏来得及时,如果再晚来十分钟,产妇母女都可能性命难保。”事后,厂里管车的组长批评于彪不该将厂领导的车开去送人,说“车子沾了血,晦气”,于彪则理直气壮地回道:“难道你不是父母生的?”令当时管车的组长无言以对。
从来没有“隔夜仇”
在于凤霖的记忆里,父母相处85载,却极少拌嘴,两人产生矛盾的时候,总有一方退让,并最终达成一致。父母都是非常热爱生活的人,即使偶尔发生口角也从来没有“隔夜仇”。
如今,老人行动已不是很方便,但在细微处,我们感受到他们相互关心恩爱如初的情愫。白天,于彪看见施桂春躺在床上休息,总要去推推她,看看是不是病了。同样,如果施桂春早早起来了,她也要到沙发位置上摸摸老头有没有在看电视,以确认老头有没有生病。
父母都能成为百岁老人,子女的孝顺的确功不可没。于凤霖夫妻对父母亲的衣、食、住、行照顾得无微不至。冬天给老人加棉被垫床,还要铺上电热毯,并将电热毯的开关装在自己的床头边,在给二老预热二小时后,总是及时切断电源;因为二老的消化功能减弱,于凤霖夫妻自己的饭菜口味也总是以父母亲的为准,平时多做些稀饭、绿豆汤等易消化的食物;每天早上8点,准时叫醒父母。上午安排他们看戏剧节目或适当锻炼身体,晚上9点以前让二老上床休息,定期给二老洗澡、换洗衣服……
现在有一首流行歌曲是这样唱的:我知道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老到哪儿也去不了,你还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这是多么的美丽和动人,唱出了多少人心中的渴望。
长寿与恩爱有关
要问于彪夫妻的长寿秘诀,于凤霖说也谈不上什么秘诀。如果要归纳一下,就是再清苦平淡的生活也要积极乐观一点,夫妻恩爱最要紧。
于彪他们生活的年代是个普遍贫穷的年代,那时,只有于彪一个人工作,但要抚养10个孩子,困难可想而知。在于凤霖的记忆里,父亲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每次组织叫他写个人补助的申请,总是被他婉言拒绝,父亲常常说:“比我困难的人还很多,还是把名额让给其他人吧。”
在子女们的印象里,母亲施桂春贤惠能干。在家境贫困时期,母亲就到当地的裁缝店学手艺,每天靠做鞋、钉衣扣赚工钱贴补家用;在最困难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母亲总是把最难以下咽的野菜和发馊的食物留给自己吃,而子女们总能分到玉米面、稀饭等这些当时最好的食物。
正是父母亲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撑起了全家,度过了最为艰苦的岁月。更为可贵的是,于彪夫妻坚持供养子女们读书,二女儿和三女儿先后毕业于重庆大学和北京化工学院,其他子女也分别完成了初中、高中等学业。
在生活习惯上,于彪不嗜烟酒,心情开朗,喜欢吃干饭、汤圆、肥肉、鸡和鱼,退休后喜欢钓鱼,打麻将,直到90多岁还这样。现在耳朵有点背,眼睛还挺好,最喜欢就是看电视的戏剧节目。一天除了睡觉,基本上坐在电视机面前。施桂春的生活习惯同于彪好像有点相反,她偏爱素食,有豆腐就行,不喜欢吃鱼,要吃稀饭,但也吃点肥肉。虽然患有白内障,但在家人帮助下,坚持每天上午在房间内踱步,以及甩手、甩脚等简单的锻炼活动,其他时间则卧床休息为主。
施桂春非常爱干净,总是自己梳头,还能扎起发髻。
近年来,老人都有了一个“坏”习惯。去年家里被小偷偷了300元钱,从此,于彪的生活习惯给打乱了。他现在整天要把门窗关起来,晚上不敢睡觉,白天不肯起来,好像心事很重。而施桂春老人则每天要翻一张日历,好像算数着岁月的流失,而且白天睡觉时总爱关起门来,不让开门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