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你的生命延长了50年,并且非常健康,比年轻时更活力充沛,你也许会迫不及待地等着“人2.0”时代的到来。这并不奇怪:人类能力的提升,可使我们心底最深处的愿望得到满足。但一个百岁依然年轻、靠药物提神、脑袋中都是芯片、基因可以随时改变的世界,会比现在更好吗?
“超人社会”能带来新的解放,也会带来自身的问题,这是我们目前不得不关注“人2.0”的原因。
当越来越多的人类提升技术出现时,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也越来越多:它安全吗?它合法吗?它会导致使用者和不使用者的“提升鸿沟”吗?它会导致“提升者”与“自然人”之间的冲突吗?人们会不会只为了跟上队而被迫使用这些药物?
人类提升带来一个潜在的巨大问题:作为人类本身,我们的感觉会怎样?如果我们的子女通过使用药品很容易地进入了著名学府,他们就失去了人生的一个重要体验:努力取得成功和学会面对失败。
同样,当你知道你可以活到150岁的时候,你还会为目前的工作付出努力吗?你会确定什么时候才能稳定并结婚生子?如果你能把信息下载到记忆芯片中,为什么还要去学东西呢?如果生命中没有了痛苦和疾病,你会知道什么叫快乐吗?如果每个人都提升了,世界会不会变成一个单调和统一的地方?
问题很多,但归结起来只有一个:人类提升自己会不会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了人性?对人类提升的反对者来说,答案是坚定的“是”。对他们来说,充满“超人”的世界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世界。美国总统伦理顾问委员会用《勇敢的新世界》一书中的描述来说明:技术提升的居民快活地生活着,没有失望和悔恨,但是过着平淡、空虚的日子,缺少爱与渴望,只有一些无价值的追求和肤浅的情感。
一些人类提升的反对者甚至表示,这种危险如此之大,只有停止这些行动才是惟一正确的选择。有的生物伦理学家甚至提出要制定一项全球性协议,把改变人类基因视为犯罪。
另一些人则提出,从某种程度上说,人类生来就有侵略、种族主义和自私的天性,也缺少智慧和同情。我们在道德上有义务修改人类的天性。也有科学家表示所有的技术都在试图超越人类的天性:衣食住行等方面技术都在不断进步,它们使我们少了人性了吗?它们挑战人生的意义了吗?
更多的人认为,人类提升不一定会把人类引入乌托邦或失去人性。更可能的是,每种新技术都将被辩论、实验,如果有用并没有直接的危害,就会慢慢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我们的生活中已经在某些方面有这样的超能力:由于激光治疗技术,一些人的视力比任何人的天生视力都强。一些药物已经可以使我们几天不睡觉,一些药物已经可以增强人类的力气、速度和忍耐力。
虽然也有科学家认为我们不会马上需要面对这样的问题,但大部分科学家相信提升人类的出现已经不可避免,我们面对的一大问题是是否想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们现在做的决定,如如何处理性别选择或胎儿基因选择,或是否应该向学龄前儿童使用行为矫正药物,或应该如何减缓衰老的过程,将对未来一代定下道路。”
现在是我们选择人类未来的时候了。
“人2.0”的到来之所以是必然的,科学家认为是科技革命所带来的必然结果,特别是会聚技术的出现对提高生命质量、提升和扩展人的能力的影响将难以估量。然而,“超人社会”中的人幸福吗?我们在欣赏自己“孩子”前途无量的同时,会不会自惭形秽?这些问题仍然困扰着人类,试图回答这样的问题是困难的,也许只有未来才能带给人们正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