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3时,烈日下的衢州市劳动路车水马龙。刚下大巴的记者拦下一辆三轮车,直奔采访地点。满头大汗,又赶时间,正烦躁着,忽然听到三轮车前头传来婉转的“夜莺”声,顿时觉得格外清新。
“师傅,您车上怎么有鸟叫声?”三轮车夫回头朝记者一笑,只见他腮帮收紧、嘴巴撅起、双唇翕动中流淌而出清脆的鸟鸣声。原来,动人的鸟语竟出自他的口。
三轮车随后驶进了衢州最繁华的上街,而这一程,记者仿佛进了郁葱的树林,有十几种不同的“鸟儿”在啁啾争鸣。上坡时,师傅吹出的是画眉的叫声,像悠扬而音色多变的黑管,帮着师傅一起用劲;转弯时,是云雀,如同嘹亮的短笛,提醒着后面车辆注意;红灯时,变成了黄莺,急促、坚硬,夹带着颤音,让人兴奋、警醒。
听到“鸟鸣声”,路上的三轮车夫都回过头朝他笑,一个大胡子喊:“饶师傅,你今天吹得比昨天还响亮。”记者这才知道他的大名,话匣子就这样打开了。
原来,48岁的老饶在同行中可算得上是“明星”。本地人都知道那“会吹口哨的101号车”。可要找他,就有点难,踏三轮车风里来雨里去的,穿梭在大街小巷。
“师傅,这绝技怎么学会的?”记者好奇地问。老饶憨笑:“16岁学出门手艺,挑着油漆担,在山路上寂寞,就跟鸟儿讲话。后来我吹几声,鸟儿也不走了,停在树上应几声。”
进了小区,老饶又吹上了,这次还可以听出口哨中带着丰富的感情色彩:庄重、活泼、平静、热情……老饶说,一到夏天,人就容易“情绪中暑”,他就吹得更勤快,希望每个乘坐他车的客人,都能快乐一点。看见人家高兴,他吹几声,人家更高兴;别人愁眉苦脸,他更要吹几声,逗人家开心。
“前天下大雨,有个女孩子从店里冲出来,坐到我的三轮车上。我一看,女孩子低着头在哭,跟她搭话,她也不理。我就吹起口哨来,模仿欢快的百灵鸟。结果她下车时破涕为笑,硬是要问我的名字。”
“有时候路上风很大,下大雨,又是上坡路,我还是要吹口哨。”老饶说,上坡时吹口哨,更能锻炼肺活量,也能让自己更有劲,踏起车更轻松。
15分钟的路程眨眼到了。在化龙巷下车时,这个踏三轮车的男人对记者说,他要把快乐的口哨播撒在衢城的大街小巷。
(本报衢州7月13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