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前闭幕的第十六届全国书市上,我省本土纯文学杂志《江南》受到青睐,全国70多个图书代理商争相获得《江南》的独家代理权,展会上展示的300本全新打造的《江南》杂志被一抢而空。主编袁敏在打造纯文学期刊《江南》成为市场热点的同时,透出一股浙商的精明之气。
本月上旬,《江南》2006长篇小说专号—夏季卷即将推出,其中《退伍兵》和《碎》是其中最值得期待的佳作。此期增刊发行2.7万册,这是一个实打实的印数。《江南》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印数突破2万册,引来各界关注,生发诸多话题。近日,笔者采访了该刊主编袁敏。
袁敏很忙。一会儿在新疆,一会儿在上海,一会儿在北京,一会儿在温州,电话来来回回约了好几次,最终,访谈在位于杭州风景区北山街94号穗庐上段200平方米的露台上八角重檐亭内进行。那是一个因悠闲而显得格外美丽的地方。袁敏的办公地点斜对着八角重檐亭,在那个办公室里,她的身份是江南文学会馆常务副馆长。
站在八角重檐亭内放眼望去,朦胧的西湖,雅致尽收眼底,而笔者手中的今年第四期《江南》,却选择红白两色作为封面基调,没有了人们惯常概念中的清淡风韵。很自然,封面成为了本次访谈的切入点。
袁敏一直认为细节决定成败。做任何事情,人们最终关注的就是那些看似很不起眼的东西,说一大堆的理念,谈很高深的追求,当然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把这些大的理念和追求一一落到实处。因此想借用第四期反差这么大的对比色封面,从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传递“大江南新文化概念”。所谓的“大江南新文化概念”,简单说,江南不仅仅是小桥流水,杏花带露,它包括很多,不是单一的而是复合的,不是封闭的而是开放的,它带着无法改变的“江南DNA”,但又会随着历史发展和时代变迁从文化基因上蜕变出许多新的外延。
在第四期中,袁敏更好地做了寻找“核”的工作。据说在一次笔会上,有读者说袁敏接手《江南》后,每期都有一个相对集中的“核”,这成了读者识别《江南》的重要符号,袁敏记住了读者的话,这和她的办刊设想不谋而合。当你面对市场时,你绝对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你一定是有定位的,也就是所谓的目标消费群。袁敏没有刻意把《江南》杂志当作畅销书去做,她的经验是,越想巴结市场,市场就越不给你份额;而你不跟风,却占有别人所没有的优势,自然而然就有了市场。
作为《江南》主编,袁敏觉得需要也有义务为这本杂志寻找优势。比方如何吸引名家,如何发现新人,如何组织稿件,如何运作市场等等、等等吧,总之,就是如何对《江南》已有的一切资源进行重新配置,使其优化组合。就说第四期吧,长篇小说《失忆的暮春》写一位琴师和一位鼓师的情感遭际,大多数人对这个领域很陌生,但作者笔锋直抵普通人心灵深处最隐秘的柔软,作者虽然不是什么名家,但写得非常好。袁敏是个只认稿件质量的主编,毫不犹豫就采用了,并且放在了头条。短篇小说《洛城戏瘾》的作者在遥远的加拿大,是自然来稿,它和那个长篇有异曲同工之妙,袁敏看重这个短篇,毕竟远涉重洋,说明关注《江南》的人多了,范围也广了。第四期上有名家写李健吾、写叶少兰,甚至连“江南博客”中的创作谈都在一个“核”里——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当然,每期寻找一个“核”有点自讨苦吃,但这个寻找很关键,很有价值。第一期凸现的是精神缺失与重铸;第二期围绕的是女性话题;第三期倡导“新乡土叙事”,第四期的“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这种寻找使杂志拥有个性,而个性无论对于创作还是办刊都是命脉所在。
面对真正的市场,任何一本杂志的消费群总是非常有限的,难道真的是突然冒出来了十倍以上的读者?仔细想想,那些看似突然涌现出来的十倍以上的读者,他们本来就存在,只是分散了,袁敏认为,她接手《江南》后所作的全部努力,无非就是动用一切手段把分散的读者一点一点重新聚拢来罢了。可以这么说吧,在寻找每期“核”的过程中,《江南》也在慢慢地取悦读者。
袁敏表示,《江南》不是娱乐杂志,不能靠制造什么“卖点”来维持它的正常运转,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一本成熟的文学刊物应该是一位有内涵的大家闺秀,应该是沉静而内敛的,即便内心有澎湃的激情,表达时也是很节制的。笔者获悉,《江南》在年内将举办一次全国性的笔会,袁敏希望这是一次富有创意、充满活力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