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时,骄阳似火。田里的稻秧被晒得卷了起来,宽大的芋艿也被烤得垂下了头。我们跟随老陈走进了他的育瓜大棚。
老陈叫陈建荣,是嘉兴市南湖区凤桥镇星火村的西瓜种植能手。星火村有60%的农户种西瓜,是当地有名的西瓜专业村。眼下星火村的春西瓜已经收藤,夏西瓜还有10来天就要成熟,正是瓜农们的“中场休息时间”。但老陈没法休息,全村1000多亩的秋西瓜,全指望着他在自家6亩大棚里培育的10万多棵优质嫁接苗。
这几天,老陈的生活规律是这样的:凌晨4时半起床,中午吃饭休息一下,然后一直做到晚上七八时天色暗得看不清为止。
一迈进大棚,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我们差点站不住脚,空气也仿佛要烧起来似的。“有多热?”“40多摄氏度吧。”
育苗的主要工序是嫁接,将刚出芽的西瓜嫩苗嫁接到蒲瓜的瓜苗上。这可是一项比耐性的技术活。拿着一根圆珠笔芯粗细的小针,要在比这粗不了多少的蒲瓜的瓜苗上准确地刺出一个小洞,再将长不到一厘米的西瓜苗插进去。我们试了一下,结果,不是我们的粗手捏伤了西瓜苗,就是蒲瓜苗被刺得“千疮百孔”。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落在手中的瓜苗上,鲜嫩的瓜苗立马就成了“腌制品”。不一会儿,满身的汗水也将我们自己弄成了“腌制品”。
“这是绣花一样的细活,”看着我们的窘样,老陈说。他请的帮工一天能嫁接700棵苗,老陈自己能嫁接800棵至1000棵。
“苦吗?”“真苦!你想想,一亩地四、五千公斤西瓜,全部要靠两个肩膀挑出来,谁受得了?”老陈搓着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嘿嘿笑。“前两天人手紧,我儿子回来帮了一天忙,但只干了一天,他就跑回厂里上班去了。现在种西瓜的,没有年轻人。今天这批苗是最后一批,完了可以歇两天。数数钞票,一亩地能有两千多元钱的收入,辛苦也值了。”
下午15时许,我们几个“文弱书生”打了“退堂鼓”,走出瓜棚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想到了那句话:“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