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现在中国许多爷爷奶奶一样,张天孝在“自己的小孩子成长过程中没花太多力气,但对孙子孙女辈真是不遗余力”。
读小学五年级的外孙是张天孝一手带大的。教育外孙既是他的责任,也是他做研究的“实验”对象,有许多新的想法都是通过与外孙的互动教学中产生和实验的。
早在小外孙八个月的时候,他抱着小孩子爬楼梯,一边爬,一边嘴巴里念,“1、2、3、4”,有一天,小外孙突然就记住了“8”,并且脱口而出,因为从楼下到自己的家里一共有八级台阶,用很简单的方法,小孩子就获得了数的初步印象。
再大一点就给他启蒙,不是做数学题,而是思维配对。这里有一堆小提琴、弓、水果,那里有一堆木头、乐谱、玩具。谁和谁放在一起呢?为什么?
两团一模一样的橡皮泥。一个捏成了香蕉,一个捏成了圆球,那么,这两团橡皮泥还是一样重吗?
一杯水,分别倒在两个杯子里,会出现什么情况呢?(等分、不等分,多与少的概念)
读了书,掌握了一定的运算法则后,就开始玩最古老也是特别有效的“算24点”。剔除扑克的花牌后,你出两张牌,我出两张牌,加减乘除随便用,谁先算出24谁赢。
为了培养外孙对数的感觉和概念。他发现了一本由新西兰出的书《数独》,形式很好,类似中国的九格宫填数字。可是内容对一个小学生来说却过于艰深。“一开始太难,小孩子有了畏难情绪,就不容易学好!”他按照书的理论体系,自己重新制作了100张练习卡片。带着小外孙一起猜字谜一样地开始“玩”着算,小外孙越做越带劲,玩到后来比他还顺溜。“赶不上喽,脑子赶不上小朋友”。
再给你做一道题,1/2、1/3、1/4……1/50,这49个数里抽取7个数,让这7个数之和为1。
天哪!这是一个小学生会做的题目吗?自恃数学不弱,可是听到这个题,我第一感觉就是不可能。
“是难题,也许一个班有一个能解出来,也许一个也没有,但是没有你想的那样难。我给它分解成十多个步骤,每步花上二十多分钟做练习。这样,就能解决了。”
见我仍然面露不信之色,张天孝带点得意:“不骗你。”他说,很多人都觉得我编的题目难。一是因为我的教材自成体系,老师不经过培训是有点难,另外一个就是方法要领没掌握。你知道,思维是要靠激发的,有点难度,跳一跳才能够得着。
不过,对于参加各种数学竞赛。张天孝的态度也很鲜明,他不主张“从难题到难题”的孤立解题,也很反对为了数学竞赛而陷入大量难题的海洋。他说:“你看吧,数学奥赛的得主,真正成才的并不多。”所以外孙要去参加奥赛,他拦着不让去。“知识积累不到,如果去,不觉得负担重才怪呢!”
外孙的同桌已经会做很难的数学题了,女儿不免有些急,怀疑他的做法对不对。张天孝坚持自己的一套训练法,认为“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等外孙掌握了相当的基础知识,到时难题就迎刃而解了。不过,对外孙的未来规划,他也不含糊“竞赛还是会选择参加的,不过不是现在去,而是等六年级或者初一。我现在每天晚上把六年级的数学编一点儿教给外孙。打好基础,到时就不怕了!”
看来“抓基础,促迁移”、“简结构、大容量”这套指导他编写数学教材的想法也贯穿到他对晚辈的教育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