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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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5版:新闻周刊·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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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驴友”,一个群体的集体转身
· “驴友”,行万里路后的嬗变
· 从“小资情调”到“大众情怀”
· 一个“骨灰级”驴友 是这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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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6月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一个“骨灰级”驴友 是这样炼成的
  采访翁长庆,源于一次偶然的机会。朋友向我推荐一个支教志愿者,浙江某学院的副教授,连续3年赴云南宁蒗的山区小学义务支教。“这样的支教典型大学里并不少见,有什么稀奇?”“她不是以大学老师的身份去的,她是一个骨灰级的‘驴友’。”

  就是“驴友”这个身份,吸引我要见见庐山真面目。一个35岁的骨灰级“驴友”,一个教授艺术设计的大学女教师,连续3年自费去贫困山区支教,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翁长庆进入我的视线,是一蹦一跳的,穿着球鞋,留着波浪卷的长发,脸上的笑容绽放,说话的语速极快。青春亮丽的外表让我有些惊讶,然而让我更感惊讶的是亮丽外表下的丰富和坚毅。

  翁长庆清楚地记得,2000年7月下旬,他们6人驱使两辆汽车穿越内蒙巴丹吉林沙漠,半途中,2辆车沦陷沙漠。路上一辆陌生的卡车为救他们沦陷了,为了救沦陷了的卡车,一辆皮卡车又沦陷了……夜幕降临,天上是广袤的苍穹,地上是无边的沙漠,一群无可奈何的人们,陌生的,相识的,都戴上头灯,数着天上的星星,彼此鼓励。

  “旅途中的艰难,都市里是体会不到的,同样,旅途中的快乐,收获的关爱和友谊,也是在都市里无法得到的。都市日复一日的生活让人麻木,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心里就发痒,就要出去换换空气,每年至少做一次长途旅行,短途旅行则每月不断。”

  “那为什么要去支教?‘驴友’应该是一群我行我素、特立独行的人,和那种要求奉献精神的支教行为好像没有关联。”这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翁长庆跟我讲起她在旅途中的一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就要搜集当地的一把土带回来。结果,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一把沙子,泸沽湖边上的一块红土,虎跳峡周围富含矿物质的铅灰色土块,白水台上的白色泥土……装满了她家的一个大盒子,“没事拿出来看看,回忆自己走过的那些地方,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盒子里的泥土也在时时刻刻提醒翁长庆,那些地方的贫穷和艰难。

  “我必须做一件事情,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安宁。”2003年,翁长庆终于找到了完成心愿的机会,一名“驴友”通过网络集资在云南宁蒗建造希望小学,而新建的希望小学正缺老师。得知消息不出10天,翁长庆一个人背着巨大的行囊前往宁蒗,坐着当地的运猪车进了那所事先联系好的希望小学。

  在翁长庆的日记里,记录了当时的心情:“其实我自己有时候也疑惑,我这样做到底是好还是坏,我缺了大学里的课时,工作量不饱和,明年评职称也要耽搁下来,丢下家庭和孩子不管,只为了完成一个积累很久的心愿。这么多年的四处游走,闭上眼睛我都能想起在西藏、新疆、云南的乡村和僻壤,那些脏兮兮的笑脸和一双双清亮的眼睛!如同一颗颗沙砾硌在我心里,时时作痛。”

  如果说翁长庆第一次去支教还有一些感情冲动的成分在里面,此后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今年秋天,她依然打算去,依然乐此不疲地将自费支教进行到底,这其中就需要动力和信念做支撑。

  眼前的翁长庆一直微笑着,淡定地微笑着。“早些时候出去旅行是为了让自己开心,现在呢,走的路多了,看到的事情多了,回过头来,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翁长庆说,做“驴友”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快乐并且有意义,她很庆幸自己找到了实现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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