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联合国安理会留给伊朗的30天“最后期限”到期。面对伊朗的强硬态度,美国如何应对是目前国际舆论关注的焦点。目前摆在美国面前的似乎有三种选择:
一个是立即对伊朗实施全面制裁。美国一直希望以联合国的名义发动对伊朗的全面制裁,赖斯国务卿27日已公开表示要联合国采取行动,一些西方国家还提出,他们将单独对伊朗发动制裁,包括贸易禁运、拒绝伊朗政治和宗教领导人入境等。
其次,美国选择军事打击方式。据美国媒体报道,美海军“企业”号航母战斗群将在下周二离开母港诺福克,前往波斯湾地区部署,本月中旬,美海军“特雷顿”号两栖打击大队已先期部署在海湾地区,以色列25日也借口防御伊朗导弹袭击而忽然提升了军队的戒备等级,并且还发射了高分辨率间谍卫星监视伊朗活动。种种迹象表明, 不论美国是否决定最终攻打伊朗,但它的海空军事力量的确在做着这方面的准备。
三是迅速采取演变方式,从内部颠覆伊朗现政权。
然而,这三个选择对美国都是不明智的。美国很难就制裁问题在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间达成一致,要安理会发动按照美国意愿的制裁伊朗动议的希望渺茫,即使美国联合西方盟国单独对伊朗发动制裁也不会奏效,美国的盟国和伙伴与美国同床异梦。要么“阳奉阴违”;要么会我行我素,你制裁你的,我继续我与伊朗的合作。
其次美国目前不具备迅速军事征服伊朗的条件。伊朗的国土面积比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总和还多50万平方公里,人口也比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总和多出2000多万,这么大的一个国家需要多少个“外科手术”才能“征服”?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已让美国深陷泥潭,捉襟见肘,使得布什总统在美国民众中的支持率再创新低,美国民众不会支持政府再打一场更没有把握的战争。如果发动对伊朗的战争,很可能引发在整个欧亚大陆结合部地段的反美狂潮,伊斯兰世界固有的反美情绪一定会全面高涨,同情和支持伊朗、针对美国人的武装袭击很可能蔓延到整个中东的广袤地区,西方在中东的石油利益岌岌可危,而美国又有多少把握负担这样的后果哪。
最后,内部颠覆也不可行。美国在1979年开始,就发动了支持伊朗反对派推翻或颠覆伊朗伊斯兰政权的活动,但27年过去了,美国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培植的伊朗反对派要么中途“退缩”,要么“销声匿迹”,美国对伊朗的战争或制裁威胁无疑促进了伊朗国内联合反美和空前团结的倾向,尽管伊朗国内有不同的政治派别之争,但对美国的态度,基本上是举国一致的,对伊朗的颠覆行动连美国自己都没有信心,怎么能奢谈成功哪?
其实,伊朗的行为虽已向美国政策底线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但布什总统和美国高官都表示,美国仍然倾向于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伊朗核问题,又强调不排除包括军事手段在内的一些选择。看得出来,美国政府在如何对待伊朗问题上正在陷于进退两难的处境。所以,美国今后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还将努力通过联合国安理会的权威为美国通过外交、制裁或军事打击手段解决伊朗问题留出空间和时间,也可以为自己寻找体面的台阶。 周戎(《光明日报》供本报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