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来,苏联对中国影响之大,尽管大部已经涤荡在历史尘埃当中,但至今仍丝丝可见。也许借着“俄罗斯年”的机会,又将唤起中国人记忆深处的“俄罗斯热”。
音乐:从《喀秋莎》到维塔斯
24岁的王琳是北京一家外企的“白领”。与其他同龄人一样,她几乎对所有的新鲜事物都充满兴趣。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从互联网上看到了俄罗斯歌手维塔斯(Vitas)的音乐视频。从那时起,这位当今俄罗斯歌坛“第一红人”就成了她心中的偶像。
此后,王琳在网上找到了很多“知音”。网站“维塔斯中国在线”显示,中国维塔斯歌友会中已有2万多名注册会员。
在这些年轻人眼里,维塔斯的魅力还在于他是一位来自俄罗斯的歌手。王琳说,从前总是听欧美歌手的歌,没想到俄罗斯竟然也有这样的流行音乐。
王琳的看法有一定代表性。“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这句出自苏联电影《列宁在十月》的台词在中国曾经家喻户晓,《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等俄罗斯歌曲至今仍然被人们点唱。与当年俄罗斯文学、电影、音乐在中国广泛流行的情形不同,俄罗斯在很多中国年轻人眼里似乎是一个“陌生的国度”。每年引起中国年轻人关注的“奥斯卡金像奖”、“格莱美奖”,大都被欧美影星、歌星占据。与之形成对比的是,80年代出生的人大多对俄罗斯流行文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其实,俄罗斯文化的独特性对当今中国观众依然是具备吸引力的。去年央视8套播出的俄罗斯百集电视剧《情迷彼得堡》获得广泛好评。这部后苏联时代的电视作品讲述了一个沙俄时期的爱情故事。除曲折动人的情节外,观众还欣赏到了传统的俄罗斯建筑特色和19世纪俄罗斯上流社会的风俗。据央视网站报道,观众为“俄罗斯风情的高贵和华丽”而着迷。
舞蹈:经久不衰的《天鹅湖》
虽然芭蕾诞生于西欧,但中国人真正了解它却得益于苏联。
1954年11月,中国为迎接十月革命节的到来,邀请了莫斯科大剧院的六台不同节目在北京天桥剧场等场地演出。这是芭蕾第一次在新中国成立后进入普通百姓的视野。
有趣的是,由于这门艺术本身的感染力,加上苏联“老大哥”代言,以及中方上层的推动,当时的中国人并没有对演员的紧身服装和男女肢体接触这些有违中国传统的内容产生抵触情绪。苏联芭蕾女皇乌兰诺娃作美轮美奂的演绎使中国人从此与苏联芭蕾结下不解之缘。
同年,中国文化部聘请前苏联的芭蕾专家,执教国内第一个舞蹈教员训练班(学员以半年的时间,奇迹般地完成了苏联舞蹈学校1至6年级的教学大纲,全部合格通过严格的考试)。
2003年初,中国、俄罗斯、白俄罗斯的芭蕾舞团体曾在北京舞台上掀起“天鹅湖大战”,有的剧场为满足观众需要,还安排了加演。相比之下,其他芭蕾舞剧则没这么幸运。
观众想看《天鹅湖》,商家就只卖《天鹅湖》,一些评论认为,“长此以往,必然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生生造就中国芭蕾观众的‘认同怪圈’”。
为了改变中国观众“偏食”的习惯,一些文化公司采用《天鹅湖》捆绑新剧目的方式。北京弘扬民族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张玉玲表示,随着中国人对于西方文化了解的不断深入,除《天鹅湖》以外的其他优秀剧目也会逐渐得到欢迎。
服装:记忆深处的列宁装
“做套列宁装,留着结婚穿。”——这句话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年轻人中颇为流行。新中国在成立初期,不仅在政治、经济、军事方面处处以苏联为模式,连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也受到了“老大哥”的影响。
有意思的是,列宁装本是男装上衣,却在当时的中国演变出女装,并成为与中山装齐名的革命“时装”。66岁的郑阿姨原籍哈尔滨。据她回忆,她母亲那一辈的妇女把能穿上列宁装视为一种荣耀。中国第一个女拖拉机手梁君、第一个女火车司机田桂英,也都是穿着列宁装,十分精神。美中不足的是,当时列宁装可供挑选的颜色并不多,都是清一色的蓝、灰、黑。
列宁装风潮直至中国与苏联的交恶,才逐渐退潮。而当苏联解体,中俄边贸在倒爷们推动下“井喷”时,中国人惊讶地发现,曾让他们觉得时髦的苏联人已经落伍了。最直接的证明就是,曾以苏联服装为新潮的中国,转而变成了俄罗斯市场服装主要来源地之一。
当然,如果仔细寻找当代中国人生活中的俄罗斯元素,也不会失望而归。目前,在都市白领女性中有一定知名度的“舍宾”形体运动就发端于前苏联。
(据《国际先驱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