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的惨案
农村妇女周云光在东阳市巍山镇打工,在巍山镇过完春节后,考虑到儿子就读的磐安县某中学快要开学了,就把儿子送到了家乡尖山镇藤潭岗村。
元宵节这天,周云光将婆婆家收拾干净,到村口的池塘洗衣服。这时,丈夫周伟德挑着尿桶带着锄头从地里干活回家,看到久未谋面的妻子大喝一声:“你回来干什么?”随即放下尿桶,抡起锄头打在妻子后背上,周云光踉跄着走上塘埠头的台阶逃命,周伟德追上去几锄头敲在妻子的后脑勺上,鲜血洒了一地。面对倒地的妻子,周伟德若无其事地回了家。
等到公安局民警赶到现场,周云光已经气绝身亡。民警在周伟德家里将其捉拿归案。
周云光曾经是周伟德恩爱的妻子,周伟德为何冷酷杀妻?
猜忌毁了家
周伟德和周云光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周伟德头脑灵活,有一手做竹器的好手艺,周云光也很勤劳,两口子的小日子过得很甜蜜。婚后不久,周伟德夫妻就开始建三层的新房。村民们说,周伟德家当时的经济条件在村里是算好的,建三层楼在村里也算是早的。
此时,儿子也出生了,给家庭带来了欢笑。但是,欢笑很快中断。有好事者说,这个儿子不是周伟德亲生的。好事者的议论让周伟德对妻子产生了怀疑。于是夫妻俩开始频繁吵嘴,吵嘴逐渐升级,夫妻俩的关系越来越远,新房也无心再建了。
因为夫妻长期不和,儿子两岁时,妻子周云光喝下剧毒农药,打算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所幸抢救及时,才捡回了一条命。从死亡线上回来后,周云光油被送到医院医治精神病,几个月后才恢复了健康。
周云光连接遭受到的不幸使娘家人对周伟德充满了怨恨。有一次,周伟德甚至被妻子村里的人打了一顿。从此,周伟德看到周云光就要打,坚决要离婚,但周云光为了儿子的成长,不愿意离婚。
精神病康复后,为了逃避丈夫的打骂,也为了给儿子赚学费,周云光离开了尖山镇藤潭岗村到东阳市巍山镇的一家企业打工。除了偶而送儿子回尖山镇,周云光平时很少回家,回家也躲着丈夫。周伟德对儿子也充满了恨,既不扶养儿子,还要打骂。可怜的儿子住在奶奶家,靠着亲戚朋友和邻里的资助生活。村民们说,小孩的学习成绩不错,如果不是这样的家庭,成绩应该会更好一些。
“失去”妻子儿子的周伟德发狂了。七八年前,周伟德拿着一些写着打倒某老板的标语到东阳一带乱贴。此后,周伟德无故把村里一只广播用的大喇叭砸破了。更有甚者,2002年,周伟德拿着一把柴刀,冲到学校要杀儿子,及时赶到的公安民警将其制服,在这个过程中一位民警被其砍伤。
“心病,我们毫无办法”
“儿子长得很像他父亲,我们觉得他不可能不是周伟德亲生的”,杨行庆说,藤潭岗村以前没有精神病人,周伟德的上代也没有,周伟德是胡乱怀疑导致的心病,为了帮助周伟德家庭,村里想了很多办法,但没法制止悲剧越演越烈。
村里专门给周伟德家申请了低保。周伟德一家三口每个季度可以享受约300元的低保金。杨行庆说,上级来点扶贫款、慰问款什么的,村里都会考虑到周伟德。尽管村里对周伟德家庭的帮助不少,但并没有改变周伟德的境况。
“也许周伟德缺的并不是钱”,杨行庆说,他给周伟德送低保金时,周伟德总说不要。周伟德在夫妻失和后,也没有改变勤劳的本质,平时也耕田种地,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
“对于周伟德的心病,我们毫无办法”,杨行庆说,村干部想做做思想工作,开导开导他,但周伟德总是说“你们走开,没有你们的事”,甚至还要打人。有一次杨行庆想劝劝他,被周伟德打了一拳。甚至有一次周伟德的亲哥哥想到他家开导他,周伟德扔出一把菜刀。一般村民看到周伟德都避之不及。周伟德生活在孤独之中,几乎没人和他交流,他的性情更加怪异,心里对妻子的仇恨也越积越深,最终导致了上述的血案。
面对农村高发心病,怎么办?
恶劣情绪得不到正面疏导和有效释放,往往会演变成心理危机,进而酿成骇人听闻的恶性事件,给个人和社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和恶劣的影响。
近年来,城市的心理问题逐渐引起了社会关注,政府部门的投入力度和社会心理健康意识都逐渐提高,但是,农村在这个方面还依旧空白。有关人士建议,农村不应该成为心理健康的遗忘角落,政府有关部门应该加大力度面向基层,尤其农村,普及心理健康知识,培育擅长心理辅导的社会工作者和心理咨询志愿者队伍。
(文中周小军系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