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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5版:周末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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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在田野上的草根“同一首歌”
“万桥市”里有个古桥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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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19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古城绍兴被誉为“万桥市”。清波上众多架构别致、千姿百态的古桥,如一幅幅引人遐想的古画,与光华璀璨的历史文化和彪炳千古的风流人物交相辉映,使古城更引人入胜魅力四射。
“万桥市”里有个古桥博物馆
■本报记者 金敖生 季叶海 文/摄
  在绍兴古运河边,一座古桥博物馆行将开放,这里汇集了古城各类桥梁,有木梁桥、木拱桥、石梁桥、三边形桥、五边形桥、半圆形桥、马蹄形桥、椭圆形桥等等,可谓绍兴古桥发展的一个缩影。

  “三山万户巷盘曲,百桥千街水纵横。”古城绍兴水道纵横,因水而有桥,因桥而有景,既是水乡又是桥乡。据清光绪年间绘制的《绍兴府城衢路图》所示,当时城内有桥梁229座,城市面积为7.4平方公里,平均每0.0231平方公里就有一座桥,与世界闻名的水城意大利威尼斯相比较,为该城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桥梁密度的45倍。石桥连街接巷,五步一登,十步一跨,可谓“无桥不成市,无桥不成路,无桥不成村”。1993年底统计,绍兴拥有桥梁10610座,是名副其实的“万桥市”。

  据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绍兴古桥研究专家罗关洲介绍,绍兴众多桥梁中,古桥占很大比例,现存古桥604座,其中宋以前的13座,明以前的41座,清代重修、重建、新建的550座,构成了一个极完整的古桥系列,成为中国古代桥梁发展、演化的一个缩影,是国内古桥保存品类、数量最多的地区之一。绍兴不仅古桥多,而且有不少是国内桥梁之最,如宋代八字桥,是国内现存最早的城市桥梁;纤道桥是国内仅有的唐代特长型石梁桥;泾口大桥是国内仅有的连续三孔马蹄形拱桥;玉成桥、迎仙桥是国内首次发现的准悬链线拱古桥。

  作为历史文化名城的绍兴,自古多风华绝代的文人,文人骚客将自己的才情、意绪、爱憎挥洒在古桥上,成了风流韵事,风雨千年,至今仍让人津津乐道。城内王羲之故宅旁,有一座圆形石拱桥,造型古朴,桥身苍老,名曰“题扇桥”。《晋书》记载,有个老妪卖扇困难,王羲之在她的扇上各写五字,老妪起初不解,面露愠色,王羲之对她说:“你只要说是我写的,可以卖百钱一把。”老妪将信将疑按此行事,结果人们竞相购买。书圣王羲之还与一座桥相关,相传,王羲之生性爱鹅,有次他看见一老妪养的鹅很肥,便欲购买,但对方说要用他的字换,他立即写字换鹅。不料正在他高兴之际,有一富商拿着宣纸笑嘻嘻地从老妪家里出来,王羲之恍然大悟,知是商人为得其字而设的计,于是恨恨地将手中笔一掷,结果那笔飞了起来,飞过一条弄堂,落在弄堂一端的桥上,这桥后被称之为“笔架桥”,而飞过的弄,称为“笔飞弄”。千年之后,这条弄又出了位名人,就是被毛泽东称为“学界泰斗,人世楷模”的蔡元培。

  因诗人陆游“伤心桥下春波绿”诗句得名的“春波桥”,长淌着陆游无尽悲哀和无奈。他与表妹唐琬本是对恩爱夫妻,但迫于母命挥泪离异。之后,他与已改嫁的唐琬邂逅桥边沈园,两人万千哀怨无以言表,陆游填《钗头凤》一阕,山盟海誓却落花流水而无可奈何。唐琬步陆游原韵,也填一词,声声泣血。分手未几,唐即哀怨离世……

  在绍兴,几乎每座古桥都附着一段历史,流传着一则佳话,飘逸着脍炙人口的千古名诗。绍兴县夏履镇有座石桥叫“夏履桥”,相传夏禹治水路过会稽时,曾遗履于此而得名;市区的“都亭桥”,据《越绝书》载,秦始皇东游(公元前210年)至会稽时,曾驾临都亭,位于都亭附近的这座古桥便名为“都亭桥”;西廓门外的“虹桥”,相传因宋理宗赵昀少时曾在此游泳而得名,此桥又名“浴龙桥”。市区偏门外陆游故里三山附近的“杏卖桥”,则是由陆游“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诗句而来……行走在千姿百态、型巧饰美的绍兴古桥,仿佛穿行在史记、唐诗、宋词之间,沉潜在浓浓的人文空间,让人浮想翩翩,神游八极。

  “一语先生须记取,水乡总是赖桥名。”绍兴水道四布,由水道而建桥,因桥而往往形成集镇。因为哪里有桥,哪里就成为交通枢纽、水陆中心。由此桥头容易成为店舍林立之处,市井繁闹之地,再由此,向四周延伸,遂成集市。而今名闻天下的柯桥镇就取自桥名。《嘉泰会稽志》载:“柯桥在县西北二十五里。”明张元忭《三江考》云:“今山阴三十里有柯桥,其下为柯水。”柯水流经镇内,桥以柯水而名,镇又以桥而名。柯桥在镇中偏西,古时旁有一个融光寺,故又称融光桥。这是一座古老宏伟的单孔石拱大桥,高10米,宽6米,横跨清波之上,桥身常年碧绿葱茏的藤萝密布缠绕,宛若桥帘,气势非凡。据说当年东汉中郎蔡邕因得罪政要,避难柯桥,见柯桥有竹椽可以为笛,取下一试果然音响异常,于是制笛。他在《长笛赋》序云:“柯桥之观,以竹为椽,邕取为笛,奇声独绝”,所以古代柯桥又称笛里,柯桥名声也随之大振。

  绍兴有许多桥谚,生动有趣,琅琅上口,成为小孩了解地方风貌的“启蒙教材”。最有名的要数将绍兴城内十座名桥用方言编成的顺口溜:“一、大(俗以‘一’为大)木桥,二、凰仪(音谐二)桥,三、三接桥,四、螺蛳(谐四)桥,五、鲤鱼(谐五)桥,六、福禄(谐六)桥,七、蕺(谐七)望桥,八、八字桥,九、酒(谐九)务桥,十、日(谐十)晖桥。”

  出门见桥,上街过桥,绍兴人的生活与桥密不可分。只要不是寒冬季节,绍兴人总爱去桥头坐坐,尤其是夏夜,纳凉聚谈,总在桥头进行。河风拂面,水月盈盈,在充满诗意的环境中,男女老少东拉西扯,意兴无限,全身十万个毛孔释放着一天的劳累和紧张。橹声欸乃船过桥,摇碎一河星月,船过后,水涟漪,水复平静,天月倒印,在桥上观此诗境,闻四周虫声唧唧,恍然如仙。

  绍兴人的红白喜事也与桥紧密相关。旧时绍兴城里有“出嫁过三桥”习俗,新娘坐的花桥一定要在城内的福禄、万安、如意三座桥上去绕一圈,以讨取吉祥平安彩头。现在的农村仍保存迎亲过桥的习俗。前不久,有三里长街之称的安昌镇搞一年一度的腊月风情节,其中的保留节目是迎取新娘穿桥行。在船上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依次穿过镇上的17座桥,桥上满是看热闹者,争着一睹新娘芳容,评着嫁奁厚薄优劣。

  绍兴清波之上的众多架构别致、千姿百态的古桥,如一幅幅引人遐想的古画,与光华璀璨的历史文化和彪炳千古的风流人物交相辉映,使古城更引人入胜魅力四射。桥也融入了绍兴人的精神世界,影响着古城人的行为方式和乡风民俗。

  古桥,连接着绍兴人的昨天和今天,并向着明天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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