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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7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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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12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我的祖母
■李豫
  有一位老人,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她就是我日夜想念的祖母。

  祖母是一位慈祥、善良的老人。我出生不到一年,父母由于工作忙的缘故,把我托付给祖母养育。当时,祖母身体不好,患有严重的慢性心脏病,她每天在半夜入睡时还不停地喘气。但她依然不顾病痛,精心地养育我。听母亲说,我小时候也经常生病,发高烧时还抽风,祖母每次都是细心地呵护着我,观察我的病情。我哭闹时,她抱着我在院子里不停地走,有时整夜得不到休息,实在太累了,她就把我背起来,用布带子把我拴在她身上,哄我,直到我入睡……

  祖母是一位勤劳、俭朴的老人。晚上她为了照料我,睡不好觉;白天,祖母还要下地种庄稼。她怕我单独在家出事,就背着我下地干活。后来,父母不放心我和祖母在农村,就把我们接回城里。当时我家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远,祖母每天很早就起床给我做早饭。无论刮风下雨,祖母每天都接送我上学和放学,直到病重为止。在我记忆深处,她经常做新衣服给我穿,而她自己却总是穿有补丁的衣服;她给我蒸白面馍和肉吃,而她自己却吃红薯面黑窝窝。祖母一生从没享受过荣华富贵,甚至为了照顾我而从没离开家乡出过远门。

  祖母是一位宽厚、和蔼的老人。记得有一次,由于我在家闲得慌,想到河边去玩。我沿着河岸边一直向前走,太阳落山了,该回家了。可是,我迷失了回家的方向。是一位老大爷把我送回了家。回家后,才知道祖母因为我的失踪已经寻找了很久。祖母见到我,没有一句责骂,而是先安慰我。还有一次,我和姐姐在院子里玩,无意中把邻居家的花盆打碎了。祖母听到后,急忙跑出来向邻居道歉。这两件事看起来很小,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直到今天仍然使我难以忘记。从那以后,我时刻告诫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考虑清楚,不能太莽撞。

  祖母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她记忆力好,脑子里有讲不完的教育启发人的故事。在我刚刚懂事那年,祖母就教我做人的道理,给我讲故事,讲民间传说,还教我许多民谣,如“月奶奶”、“筛箩箩”等等。那些有趣的故事和传说以及动听的歌谣,至今还印刻在我记忆里。特别是祖母哼唱的民谣,那美妙的曲调,像春天小河里发出的欢快流水声,一直在我的记忆中流淌着。我想,这可能就是我今天对音乐产生兴趣的最初启蒙吧!

  岁月的小船悠悠划过记忆的河床,留在心中的是澄澈流通的情感波痕。1984年,祖母因心脏病复发永远离开了我们。20多年来,我一直沉浸在与祖母一起生活的美好回忆中。祖母那双充满爱意的慈祥目光,仿佛始终在注视着我,一刻不曾离去。有人说一代人很难感受上一代的想法,一种人永难领悟另一种人的感情和要求。而我觉得,我的祖母总是能够真切地感知我的心灵和生命需求。我知道,在祖母的心里,总把下一代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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