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看,郭德纲绝不止33岁,就算这样,他这年纪在相声界还是不折不扣的“后生”。但少年老成的他一上台,举手投足颇有当年侯宝林大师的风范。
问:听说你现在平均每天接受一家媒体的采访?
郭德纲:最多的一天下午有9家媒体采访我,而且全国各地哪儿的都有,媒体们突然间都来了。
问:天桥一带在旧社会是艺人们聚集的地方,你选择在这里扎根,有什么象征意义吗?
郭德纲:开始时真没想那么多,但来了之后慢慢感悟到,这里曾经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很多大艺术家都是从这里走出来的,我倒没有过多地想前辈们能够保佑我,只是觉得能在这里说相声自己心里很高兴。
问:之前查资料,看到不少观众说听你相声居然能把人听哭,能否谈谈那段把观众说哭的《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
郭德纲:那是纪念相声前辈“穷不怕”先生的专场,是我和张文顺先生合说的,讲了“德云社”这么多年来的不容易,是一个论文式的节目。现场观众中有不少人跟着我们经历了“德云社”的发展,这么多年的艰辛历程他们都亲眼所见,所以现场有百人以上都哭了。那场演出之后,连续好几天我的情绪都很低落。
问:有这么多观众的追捧,“德云社”的其他演员现在的生活状况是不是还不错?
郭德纲:可以说“德云社”给很多演员找到了一条出路,常上台的演员一个月能拿个2000多元,再有些外面的演出,过得还不错。
问:有报道说,你不屑与主流相声界为伍,主流相声界也很排斥或抵制你,是这样吗?
郭德纲:我疯了才会这样做!可能是以前我在接受采访时表达得不是很清楚,这些报道显然不是我的本意。在我个人的发展中可能与某些同行有过矛盾或摩擦,但这都是难免的。北京市曲协主席李金斗先生可以说是主流相声界的代表,前段时间我们见面时,我特意和李先生说:“咱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相声,殊途同归。”
问:你一直以来的状态都是一个特立独行、天马行空的人,你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游离于主流之外的状态,但是去年你加盟了铁路文工团,拜相声名家侯耀文为师,这是否意味着你被“招安”了?
郭德纲:不能这么说。侯先生是“文”字辈的演员,我很喜欢他的大气和在舞台上的那种王者风范,他也很欣赏我,所以拜师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而且侯家是相声界的正门正派,相声演员应该有身份和辈分。加入铁路文工团时,侯先生也跟我谈,他说不会耽误我每周末在天桥的演出,团里的小演出也不会耽误我。团里6日、7日在北展剧场的相声晚会我去当主持,用相声和评书的技巧来串场。
问:当今相声界你最欣赏谁?
郭德纲:我师傅和马志明先生。
问:曲艺界有像你和连丽如这样坚持回归剧场的,也有像单田芳那样很早就通过网络传播的,你觉得哪一种才是救世之道?
郭德纲:在家吃饭也是吃,在饭店吃饭也是吃,只要是对曲艺有好处的方式都可以尝试。
问:但相声毕竟是剧场艺术。
郭德纲:对,这就是为什么在家吃饭会更舒服一些。
问:很多相声演员都认为电视是在毁相声,电视的切换手段有时会牺牲掉演员一些很有彩儿的反应,你拒绝上电视吗?
郭德纲:不拒绝,我已经为北京台录过好几十段了。通常来说,剧场里可以放开一些,但电视要考虑受众中会有小孩,编导会进行适当的剪裁,这都可以理解。至于切换,即使在剧场中观众也不可能看到演员的每一个细节,也许上厕所的工夫就错过了最精彩的一段。
问:无论在哪里演出,传统相声为什么会比新相声更吃香?
郭德纲:相声前辈留下的好东西太多了,那超过600段的传统相声必须继承下来,整个相声界都应该先继承传统,完善了再创新。
问:当今相声界最缺的是什么?理论还是评论?
郭德纲:相声从来就不缺理论,而是缺实践,缺一个只属于相声的剧场,一屋子的理论家救不了相声。对我来说,一个老艺人的去世比一百个理论家不写更令人痛心。